凌川的双头手术刀

去去不可追,长恨相牵攀

【三国】手术学概论(1)

越到期末我越浪系列,deadline将近还要写报告,奈何脑洞太大不填难受。

某天值夜班时开的脑洞,从357丕少的医生DLC上获得的灵感,双头手术刀不要太赞!CP走向大概是丕司马丕+曹老板*郭嘉,充满了外科狗的辛酸和吐槽。

荣耀都归于历史人物,bug都归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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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一条,护士长永远是对的。”

曹丕和吴质面面相觑,几乎同时觉得讲台上的贾老师离题万里。

“不用笔记也要拿心记住,这可是珍贵的人生经验。”贾诩深沉的脸上露出了沉痛的表情:“首先,得乖乖听话,学会在手术室生存下来。”

这是TK大学医学院的必修课程,手术学概论的第一节课。讲台上白袍前襟敞开、下巴上的胡茬随着说话一抖一抖的,还戴着顶奇怪形状的蓝色手术帽的授课老师,正是泌尿外科高年资主治医师贾文和。说他高年资实在不假,自从升了主治以后,已经换了三家医院,所到之处无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——比如说G院董卓院长突然因为医药代表大案被掀翻,手下的人都进去被调查了个遍;又比如说C院李、郭两位教授当年合写的论文突然被Nature退了稿,闹得满城风雨----“当然了,这些事情和他们手下的小主治一点关系也没有嘛”,贾诩这么说着,又凭着一手好腔镜技术,顺利地进了TK大学附属医院,只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他的终点,或仅仅是一个小过站。

而现在,这位传说中的人物,正在讲台上老老实实地教书育人,传授如何不招惹手术室护士长的大道理,实在是不能更违和了。

 

不过曹丕早就对护士长的战斗力深有体会,因为具体来说,他妈就是手术室护士长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卞护士长在家中也目光如炬,曹丕小时候桌子有一点不整洁、玩具文具用完了没有归回原位、吃完葡萄没有洗干净手之类都逃不过她的眼睛。若是父亲曹操在家还好说,卞夫人模式下的母亲大人简直称得上通情达理和蔼可亲。只可惜曹教授日理万机,周末也都是空中飞人,经常各地开学术会议和做手术,曹丕常年处于母上大人巨大威压之下,吓得他中学就去念了全寄宿,大学八年读了六年了,每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。

 

曹教授倒也不生气,直说儿子就要多锻炼锻炼,一年前更是直接把曹丕踢出了国,去了万恶的美帝东北、冷得人神共愤的波士顿。他经常得从雪里把他室友的豪车挖出来,再一起出门做实验。室友是TK大高他两届的学长,是个正儿八板的富二代,继承了生意人的基因,朋友遍天下,经常开着他的悍马带人四处玩耍。曹丕曾经很不解地问他有什么想不开来读了医学院,室友难得地正色道以后想发展一下家族企业,觉得医药行业有前途。室友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——每次参加学术会议时,曹丕不是在认真听课就是在认真吃会场的免费披萨,而这位名叫司马懿的室友则常常盯着场边的赞助商们不放。后来在给曹丕开的送别party上,这群代理商一个不少地出现了,还与司马懿谈笑风生,仿佛认识了很多年,室友的魅力可见一斑。不过,虽然交际能力如同开挂,室友却似乎并不爱好科研,波士顿实验室条件一流,指导老师也是业界精英,曹丕天天早出晚归,鼓捣出了篇小几分的文章;而司马懿虽然也没在家闲着,却直至曹丕结束实验回国还没发表半个字。当然,在临别的party上,司马二少爷还是那么机智风趣,游刃有余,把在场的男士女士们哄得服服帖帖,丝毫看不出他才是那个延迟毕业、不知道何时才能去上班的人。

 

于是曹子桓在一波波司马懿的朋友们的祝酒下,喝了不少司马懿珍藏的伏特加威士忌红葡萄酒白葡萄酒气泡葡萄酒,直到有些飘飘然:他感到自己前途似锦无所不能,子承父业成为TK大附院的曹一刀指日可待。然后他就真的飘飘然了,感觉自己仿佛在云端漫步,伸手便是灿烂星河,抬头便是无尽深空。

 

没错,他喝断片了,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只记得昨夜举行过一场party,怎么结束的,人群什么时候散的,自己怎么出现在床上的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室友也不知所踪。不过曹子桓才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,他拎起箱子叫了辆uber去机场,意气风发地回了国。

 

衣锦还乡的他前天刚下飞机,就看见亲妈卞护士长气场十足的站在那儿,见儿子走来,她激动地脱口而出:“子桓,你怎么头发长这么长都不剪?像什么样子!”

 

曹丕当场就凝固了。

 

等曹丕从护士长的阴影中回过神来,贾老师已经结束了关于“主刀叫你不要动就打死也别动”的长篇大论,转而介绍起了课程具体内容安排。“这门课的每一节都由各个外科科室轮流负责带教,会有理论课程和实践时间,具体安排班长提前和带教老师联系。至于考试嘛…也会有两个部分,命题归外科教研室秘书。”他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容:“也就是我,我会给你们画点儿重点的,你们自己体会吧。”

学生中发出了一阵哀叹,一般主动提出画重点的老师出题都从不循规蹈矩,何况贾老师看上去就不像个会好好出题的主。

曹丕的内心也发出一声哀叹。他就是班长,在贾老师刚才飘给他的那张纸上,带教老师后面留的电话号码整整齐齐,只有最后的尾数不同,一看就知道是各个外科总住院医师的值班号码。总住院医师负责从出会诊、批改病历、急诊手术,到带教上课、排班值班等等一大堆破事儿,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,几乎从不离开医院,所以脾气都差极了,基本一点就炸。他亲爹曹教授原来招的第一个学生陈宫,在当了一年总住院后,竟性情大变,愤然离职了。曹教授之后每每在学术会议上见到他,回家都要念叨那么几句,不外乎公台是个好小伙子,只是医院工作太多之类,导致曹丕对于总住院工作的可怕印象深刻。

 

此时他拿着的联系人列表上,第一个号码就属于心胸外科总住院医师,考虑到这是曹教授的专科,可能稍微好打交道一点儿,曹丕这么想着,顺手就拨通了电话。

 

才响了两声,对面就接通了,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:

“心胸外科,什么事啊?”

曹丕说明了来意,对方的声音却突然有了一点精神,

“这样啊,你来医务科找我吧。”

还没等曹丕问清地点,对方就挂断了电话。

 

不过他很快发现,根本不用费力找医务科,因为一踏进办公楼,医务科副主任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:

“你看看这个标点符号!这个病程简直就是乱写!教授查房后指示,后面跟着的当然是冒号!冒号!”

循声而行,曹丕很快看到了陈群微胖的背影,和他对面桌子边靠着的一个年轻人。那人头发颜色有些浅,眼睛下面有黑圈,浅蓝色刷手衣皱皱的,领子还歪了。看到曹丕出现在门边,他像看到救星了一样,做了个夸张的表情。

背对着曹丕的陈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继续激动地批判着:“还有你!每天都是怎么上班的!我九点路过楼下包子店经常能看见你在那吃东西!看到我还打招呼!你都不躲一下吗!你早上查房吗?”

曹丕差点没忍住笑,不过还是心领神会地躲在墙后面掏出手机,又拨通了总住院的号码。

诺基亚老掉牙的铃声刺耳地响了,年轻人露出了苦恼的表情,接通了电话:

“喂?德祖啊~什么?还是穿不出来?哦好,我马上回去。”

放下电话,总住院马上一脸难色:

“哎呀陈主任,我们科有个病人等着我回去做穿刺呢,还有学生要我排上课时间,我下次再来听您的教诲哦。”

话音刚落,他风一般地跑了。

 

曹丕忙追了上去,直到出了办公楼的视线范围,一脸菜色的总住院才停下来,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,看清曹丕的脸以后,总住院突然愣住了。

“你是曹教授的儿子?”

“是呀。”曹丕心想自己和自己亲爹其实长得还是挺像,除了高一点帅一点脸上的不爽多一点,并没有太多差别。

总住院——他胸牌上的照片显示至少在进院拍照时,他还曾经是一个笑容灿烂的牛郎脸,而不是现在这个一脸惨白黑眼圈和哥特洛丽塔似的鬼样子,照片下写着的名字叫做郭嘉——露出了和胸牌上差不多的笑脸:“你爹经常提到你,还说你以后想干心胸外科,要我们好好带你。”

 

曹丕突然有点感动,他在国外这一年,光看到曹教授朋友圈里发的各种曹植又发表了什么CSCD、SCI文章,曹植申请了个什么什么专利,然后下面大家纷纷点赞,曹教授骄傲溢于言表,几乎要怀疑他爹是不是还记得自己还有另一个儿子。没想到虽然没有发朋友圈炫耀,亲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。

“你找我是为了上课?给我分的哪个方面呀?”

总住院抄起曹丕手里的课表,读道:“无菌原则和消毒铺单…下周二….好,我给你们安排。”

“对了,你电话是这个号对吧?以后我们有什么急诊手术,都把你带上,好好锻炼锻炼。”郭嘉语速极快地说完,看上去更高兴了,愉快地挥挥手走了。

曹丕沉浸在父亲带来的感动中,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:自己似乎被抓了壮丁。

不过他醒悟得有点晚了——总住院早就没了踪影。初秋天色向晚,夕阳给医院外科大楼镀上一层金边,望着如同香槟般澄澈的天空,25岁的曹子桓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的临床生涯开始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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